疫情在家三个月,让那年空军招飞体检时的脂
文程科伦
1.
我躺在沙发上，正聚精会神地看着《我是余欢水》。我的右手搭在圆滚滚的肚皮上，边看边抚摸。
摸着摸着，突然手感不佳，似乎触及某种硬物。我以为是在家产生幻觉，再次用右食指加强力度按下，确认，是硬物。
它躲藏在我柔软的赘肉之下，终究没逃脱我无情而碰巧的抚摸。
我不知道这硬物是什么东西。但硬物所在的位置却十分的危险。
我绝望而惊恐地抬头时，电视上正放着余欢水得了胰腺癌。
我默默关上了电视。
简单的洗漱后，我躺在了床上。关上灯，我睁大着眼睛，手机放在耳朵旁。
脑海里不断闪现着一些糟糕的念头，似乎我已经身患绝症，不久将不治身亡。
我又摸了摸肚子上的硬物，靠，这次又摸到两个。一共摸到了三个。
我赶忙掏出手机，在百度上搜索，我这到底是什么情况。
我不知道我肚子这个地方叫什么。右下腹？腹直肌？腹横肌？这个硬物的形状又是什么？椭圆形？条状物？
没搜到什么结果，在惶恐之中闭上眼睛，竟然也熟睡过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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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下午去球场打球之前，我询问老李（学医），我这是什么情况，严不严重。他告诉我是脂肪瘤。
我稍微放下了心些，心理负担减轻不少。球场接连暴扣。
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后，我又反复摸着这三个硬物。心里依然思绪涌动。
“要是老李说错了怎么办？假如实际情况很严重怎么办？”毕竟没有用机器检查，我始终悬着一颗心。
我又拿出手机，找着脂肪瘤的信息，找着做B超的信息。
我在黑夜里，闭上了眼睛，心里想着，如果我快不行了，是不是意味着我的这篇论文就没进行的必要了。
又突然闪现出，我由于做化疗头发掉光了，奄奄一息地躺在病床上，在键盘上顽强地写着论文。
我这样的想法竟让自己有一些感动。在搞笑的自我感动中，我安然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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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上睁眼，第一想法就去摸摸肚子的硬物，似乎期待它神奇地消失。
被这种未知所支配，是丧失主动权后的恐惧。减少这种恐惧的最好办法，就是减少未知。
我对正在做饭的我妈说，“你摸摸，我肚子这好像有点东西。”
我妈赶紧洗了洗手，摸了下，“好像还真是，去医院。”
挂号，询问医生，做B超。
是的，是脂肪瘤。最大的已经18*9mm。
要么切，要么多多注意。
2.
回家的路上，我妈问我，“刚刚我煤气关了没？”
“关，关了吧。”
“当时吓死了。”
世界上是没有感同身受的。但是最接近感同身受的捷径就是你曾经也经历过。
我关心的人生病时，我担心，我惶恐，我怕失去，我怕意外。我生病时，关心我的人会担心，会惶恐，会怕失去，会怕意外。
当你拥有过生病和关心的人生病这两个角色体验时，便能知晓这份担心，这份惶恐，这份感同身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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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到三月份，我妈舌头被戳破后流血不止，在医院挂急诊时，我妈往旁边垃圾桶吐了一口，全是血。我会往严重的地方想，是血小板缺少止不住血？还是体质或者免疫问题？
所谓术业有专攻，而外行人在信息与知识不对等的情况下，会产生不断猜测。特别是在医疗行业，我作为普通人，无法突破医生的知识门槛，面对疾病情况，只能最大化风险预知。而且这种最大化，往往都是无知的。
好在医生很淡定，她见过各种情况。医生的淡定往往会给患者无知的猜测，一点点抚慰。
缝了两针，回家。
在家吃完消炎药后，我妈浑身发烫，喉咙如火烧，肌肉酸痛。
我拿出因为疫情而买的体温计——39.9！
我妈一看这温度，赶紧拿出口罩捂在嘴上。
我觉得这个举动又想笑又想哭。都三月了，不可能染上新冠吧。
“如果染上了，我会觉得我害了你们。”
“不可能。”
去医院的路上，我依旧开始最大化风险的猜测。很无知地猜测。
好在医生很淡定。消炎药过敏。
“对这种药过敏的人很少的。”
这是小概率事件，哪怕术业有专攻，生活中依然到处上演着小概率事件。
就像是我问医生，“我这三个脂肪瘤会有问题吗？”
医生停顿了下，“很大可能上，没有问题。”
世界上不存在百分之百。如果存在，要么是在骗你，要么是在自己骗自己。
3.
做完B超回家，晚上我躺在床上。
突然想到高三去南京进行空军招飞体检的经历。
体检一共三天，一共一百多项，包括外科、内科、神经精神科、眼科和耳鼻喉科等。除临床各科外，还作航空医学特定项目的检查，如离心机试验、低压舱试验。基本上眼科的项目（视力、色觉、隐斜、眼底）会淘汰十之八九。
我一共呆到了第三天。第三天早上六点起床，空腹验血，之后做B超。
医生反复在我肚子上来回的看。之后让我出去等结果。就坐在椅子上做了一上午。很遗憾，被淘汰了。现在想来，这个脂肪瘤应该当时就有了。有脂肪瘤是肯定不行的，因为以后会有腹部手术的风险。
在去体检之前，我告诉我的同桌satellite，如果我第二天的晚上还没有回来，那么我很大可能就被录取了。
因为我晕车，有一个项目是坐在转椅上，以2秒1圈的速度转动，旋转过程中需要左右不断摆动60度，并随时报告东南西北。这个是在第二天上午检测，如果我晕车，这个都能过，那其他的都差不多了。
但没想到转椅通过，B超没过。当时我只知道是B超没过，但不知道是脂肪瘤。
我同桌satellite帮我分析，是不是体检之前你吃了让我帮你买的一带辣条？
后来便流传着，一袋辣条，毁了我的宇航员之梦的谣言。
梦碎卫龙。
4.
现在想来，在身体上，我是一个很幸运的人。
中考体育测试时，别人选择跳绳，每天训练；我选择跳远，只是轻轻一跳便能拿到满分。高二八百米，在有体育特长生的情况下，还能拿到第八名。视力也能通过空军标准的检测。
虽然不是一个体育天赋异常的人，但也算是健健康康偶有爆发。
但是后来长时间坐在电脑前看论文，偶尔打篮球，好像在运动方面有些懈怠。
特别是这三个月，一直对于开学抱有幻想，这就是阶级的软弱性和妥协性呀！对开学主义抱有没必要的幻想。
今天是我七点晨跑的第一天。跑完后我一边吃着早餐，一边码下这些文字。
先别说早起能让我干些什么。最起码，它可以让我刷完，研究生最最最最重要且有必要的一门课程：
——学术道德规范。。。。。
不说了，我去刷道德视频。
等我看完了道德视频，我的学术道德就会“蹭蹭蹭”地往上涨。
年，我们一起努力，好吗
程科伦嘻嘻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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